在旅行途中与一个老婆婆因缘际会,她脸上的褶皱像一条条蔓延在土地上的沟壑……
深秋,茫茫山林里只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幽幽群山中回荡。我们在路上飞驰,却总是走不出大山。偶尔有一只松鼠像一柄褐色长矛,猛地窜入一边的草丛。在深山老林中失去导航的帮助就如同眼睛被遮蔽,全然看不到前方。
雾在车头处被分开,拨开迷雾看月亮般,前面出现一座村庄。荒无人烟的地儿怎么会有了村子呢?像海市蜃楼般不真实。
奎了,一个破旧但很干净的牌子:呼中区第一小学。傍晚的阳光如乱针,从震动的雾层撒了进来,疲惫的我们进入了仅有的一家旅社。
我们在一张小桌子上订好房间,看见一个抽着旱烟的蒙古老太,她盘腿坐在床上,慈爱而安详。看我们落荒而来,她叫我们进去坐:“山里房间不暖和,来我这儿守着炉子温温手吧。”她声音不大,但没有来由的温暖。
她向我们打听怎么会来这里,路上可是饿了,有水喝吗,问得十分详细。在为我们指明了出山的路后,她从炉子里拿出几个用盐煮的松塔,塞在我手里。她的手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斑点,如同两片秋天的落叶,但却温暖。
我忽然觉得心中的大石已崩塌,她像萧索中的一抹暖阳,用饱经岁月的手抚平了我们心中的不安。她安详慈和的样子如同她帽檐上的红绳,在我眼前一直飘荡……
第二天一早,我们出发了,她的小屋关着门,隐约有风铃在响。
虽然再没有见过她,但她的爱留存在我的世界。
林中的路仿佛她的皱纹,在山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