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操场的一旁,有那么一棵榕树,四季碧绿,挺直地站在那里。每分每秒、每年每月,从未离开。
似乎每一个学校都会有那么一棵榕树,我的小学也有一棵,可他们却似乎完全不一样。中学的这棵,比小学的更加高大。如果说小学的是一位活泼的青年,中学的这棵就像是沉默的老者。
春天的时候,这一棵榕树便开始萌发嫩绿的新芽,把去年的旧叶挤了下去。树叶纷纷掉落地上,以榕树为中心,几米开外都是这微微泛黄的落叶。有时春风轻轻跑过,那满地树叶便翩翩起舞,仿佛在宣告着人们春天的到来。
夏天来了,那青色的嫩芽便慢慢转绿了。葱葱郁郁的,似乎比那操场上嬉嬉笑笑、蹦蹦跳跳的学生还充满青春活力。夏天的太阳格外灿烂,人稍微晒那么一会儿就汗如雨下了。这时候,榕树就像一把大伞,洒下一片凉荫,让人不愿意离开她的怀抱。
到了秋天,那树枝上的榕树果就逐渐成熟了。秋风一吹,就有那么几个小疽伙迫不及待的挣脱树枝往下跳,站在树下,运气也很好,常常被从天而降的小果实打中脑袋,一不留神,就又是惊喜。可它们一落地就遭殃了——遍地都是炸裂开来的果实。在榕树下走一回,鞋底就会粘满裂开的黏黏的果汁,果实多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独特的味道,不甜也不腻,乍一闻还有点怪味。有个性的树,连果实的味道都是独特的。
南方的冬天总归不算太冷,所以冬天总是悄悄地不着痕迹地就来了。那一棵榕树,离远了看,似乎与秋天没什么不同,但走近了就会发现,它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了。可这叶子泛黄归泛黄,无论寒风怎么吹,都很难掉下来。它们似乎知道,若这棵榕树离开了它们,就真的要独身扛过这寒天了。
这么一棵高大的榕树,至少也有四五十来岁了,它就这么一直屹立在那里,看着一届届新初一戴着红领巾迈进校园,又目送着一群群毕业生含泪挥别母校。它就这么站在时间的路口,从未作声,也从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