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是啊,雨后的草地看上去是如此的纯净,嫩绿嫩绿的歪,如被上帝的眼泪洗过一遍。
我趴在阳台上眺望远方那大片的青草,那草色分明有人踩踏过的深痕,心情变得有些异样了。大约拐角处,距离垃圾桶几米远的地方,斜躺着一只小鸟。我很好奇,便走过去看。它似乎受伤了,浅棕色的翅膀上沾了许多的泥土。两颗小黑豆似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它侧躺着,一只爪子踮着地,另外一个爪子侧仰着,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那湿透的羽翼努力拍了拍却没能飞起来。我还没走近它,它就吓得大叫起来
我轻轻地用双手把这可怜的鸟捧起来,搁在旁边那一张石桌上。我发现小鸟的右爪貌似骨折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大雨淋湿或者受了惊吓摔下了掉在在地上,更有可能是可恶的熊孩子弄伤了它,抑或是这里的野猫或者野狗所致。
我看看眼前这个受到惊吓的小宠,仿佛看到那小鸟可怜巴巴的眼里是含着泪的。风微微有点凉,我把它捧在掌心带回家去。它也似乎不大抗拒,乖乖地顺着我的手掌俯卧下来。回到家中,太阳已经出来了,我把它放在阳台上,它身上的羽毛差不多已经干了。它扑腾了两下试图想飞起来,可是徒劳,它又向前颠着脚走了几步,却因为发现我进来,不敢再向前。我看着它那可怜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忍心,便把它带到附近的一个小宠物诊所,希望懂行的护士能帮他检查一下。宠物诊所里的护士看了看,很肯定的跟我说:“不太要紧,固定包扎几天就能够站立。”我看了护士拿出药和纱布来帮鸟做包扎准备,它微微闭上眼一动不动。我不禁无限感慨,一只小小的鸟,也如此的通灵性。
把它再次带回家,我特意在宠物店买来一个小笼子。在笼子上方用家里最大的那盆绿萝罩住她,这样它就不至于那般的害怕陌生人。每天我在写作业的时候都会打开笼门,允许它是自由的小宠出入。唯有一次,它大胆地落在我的书架上,看着它踮着脚笨拙的走几个来回,发出欢快地吱吱叫声。它看我写字的样子是不甚害怕的。它甚至敢用红嘴尖去啄我的手机屏幕。还赶快偷侧着脸看我一眼。
有的时候,它似乎用像人一样的眼神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仿佛要有对话,我冲它连打两个响指,它就会使劲的扑腾一下翅膀,似乎知道我是他的主人。
有了小宠总免不了得瑟,晚饭过后在小区慢跑,我也偷偷的把它带上。母亲说,小心飞跑了,我说它的伤定是还尚未全好,所以大胆地它放在笼子里,但笼门只是半掩。我想,它断然是逃不去的。
我围着小区慢跑道一圈又一圈。它在笼子里安静的待着,偶尔应和叫一声一下。我十分放心,心想它断然是不会飞走的。没想到就在我跑完步,拧起鸟笼时,笼门大开了。它果然地拍了拍翅膀,居然飞了出去,在空中毫不犹豫地飞向了对面的楼层空调机上去。我着急得很,连忙追过去,却不知道该叫它什么好,这才发现原来我不曾给过它一个名字。它怎么都不肯下来,直到天黑也没有。
一周后的晚饭的时候,我依然是习惯性往阳台外从前拾它的方向张望。巴望着它能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或者由对面阳台的屋顶上,飞落下来,还认得我。
爸爸妈妈说,算了,不就是一只鸟吗?喜欢明天上街买只去就好了。我说:“不要,那都不是它。”语音刚落,眼泪就流了下来。爸爸妈妈相互之间看了看,说:“你真是个傻孩子。”
这便是我关于生命历程中流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