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这悠长,悠长又寂寥的田野,我逢着一个淳朴热情的农民伯伯。
在乡间小路上,我与他一起行走。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一方醉人的湖,一切如梦似幻。对在城里长大的我来说,这里一草一木皆新奇,一花一石亦迷人。
正是秋收时节,金黄的麦浪翻涌澎湃;硕大的柿子挂在枝头,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回归大地似的;悠悠的蝉鸣清洗了我那因城市噪音而饱受折磨的双耳。
继续向前走近伯伯的家,轻轻地推开那胶了漆的红木门。“吱呀”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好像美丽的音符跳动,制成了一篇华美乐章。
“来,饿了吧。先吃个柿子垫垫饥。俺们村里没什么好的招待客人,望娃不要介意。”伯伯脸上挂着微笑,就如这秋日里的高阳,与我所见的绅士们机器化的微笑截然不同,真诚地令人的心都融了。接过柿子,轻轻一啮,丝丝香甜便在口中弥漫,纯净了我的肺。“嗯。好吃!”我不由赞叹。
“哈哈,你慢点吃。”看着我迫不及待的样子,伯伯脸上的笑意更浓几分。
“你先在家里玩玩,我出去收麦子,一会儿就回来。”
虽已入秋,太阳还是很“放肆”。伯伯背对着阳光,赤着胳膊,驼着背,拿着镰刀,在田野里辛勤地劳作着。看着伯伯忙碌的背影。我终于理解了“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的深刻内涵。
阳光早已在伯伯的身上留下黝黑的痕迹,伯伯从事这种挥汗如雨的工作几十个岁月。他已经成为一个符号,这个村庄的符号。
伯伯回来后,我递给他一块毛巾。“谢谢你啦,小伙子。”我讪讪地一笑。“对了,伯伯,年轻人都去哪了,为什么家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们都去城里了,去城里了。”伯伯笑着说,只是,眼角里有止不住的忧伤。
“伯伯,你为什么不去城里好好享享清福,却留在这里呢?”
“俺年纪大了,就不给小儿辈们添乱了。再说,俺在这村里几十年了,每天都和泥土,阳光打交道,要是有一天我闻不到它们的味道,我就浑身难受啊。现在这样,挺好!”
伯伯一生都在乡村度过,一生坚守泥土阳光。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他是坚守的符号。
现在,拆迁越来越火,乡村却越来越少。像伯伯这样坚守的符号,乡村的符号还能存活多久呢?
我们把一切,留给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