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在碧波浪荡漾的水中轻轻摇摆，几只洁白的天鹅在水面悠然嬉戏。离水面不远的岸上竹木笼子中的丑小鸭痴痴地向外张望。
“唉！”这已经是今天第五百二十八次叹气了。别人都叫她“丑小鸭”，可她一直把这当成是给自己的一个“绰号”，她总是幻想自己能成为窗外那体态优美的白天鹅。可是，现实却一次次把她拉了回来。“我不能再这样幻想下去了，我得为我的梦想做出些什么。”她也已经五百二十七次说过这句话了，这一次，她终于开始行动了，走出了笼子。
她瞅了瞅天鹅那浑身纯白的羽毛，不禁咽了咽口水。一股奇怪的气味不知从哪儿飘了过来。她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了，循着这气味，她在一栋房子前找到了一桶白漆，她惊喜万分，想到自己马上也能拥有一身亮丽的羽毛，“通”的一声，她迫不及待地跳进了桶里。
“谁？”一个声音从房子里冒出来，接着一个身材魁梧、手拿刷子的人出来了。
她看见了，想赶紧从桶子里出来。可这油漆实在太黏了。她挣扎了一会儿，桶子被她掀倒了。当那个人追过来时，她已经“嘎嘎嘎”地扑着翅膀跑远了。
她回到了家里——竹木笼子，慢条斯理地像天鹅般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尽管她不知道身上那些黏乎乎的白色液体是什么。
“我想，我得看看我洁白的身姿到底是什么样子。”于是，她朝小河的方向学着天鹅的步子一直走。一路上，她总感觉怪怪的，远处的几只灰鸭子总捂着嘴巴闷笑。当她回过头时，发现身后留下了一串歪歪扭扭的白脚印。
四周真安静，风从身旁一阵刮过，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惬意。她把头努力地朝水边探过去。
什么？这是什么？鸭子，还是天鹅？分明就是怪物呀！她顿时懵了，水里映着的，那个乱蓬蓬的，白油油的令人恶心得几乎要吐的“天鹅”就是自己吗？不是，这不是我！她赶紧跳着蹦进了水里，拼命用翅膀把水朝身上拍打着。可是来不及了——油漆已经完全风干在身上。不一会儿，一股骚痒漫布她全身。她掀起自己的羽毛，看见布满了红点的身体，她霎时失去了知觉。
刺眼的阳光照进了她惺忪的眼里。这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昨天不知道谁把她送回了家，她再也不敢看自己的身体了。当她再一次看见窗外那拥有优美的身姿的天鹅时，她突然明白了：天鹅就是天鹅，鸭子就是鸭子，各有千秋，何必强求一律呢？让自己作茧自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