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提时代,我们都曾走过,孩子们在湛蓝如洗的草地上放着风筝或是打着滚儿,在清澈见底的小溪里嬉水或是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细细倾听潺潺的流水,品味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脍炙人口诗句,思索生命里程的内涵与真谛。
我同样经历过童年,但她没有让我流连忘返。
父亲,一位普通的知识分子,他一贯的作风都是严谨的,一丝不苟的。不仅对他自己,对我也毫不逊色。哪怕我哪一门得了“优”,看完了,他微笑之后,便迎来了他极其认真的嘱托,回房认真做作业去。
对于这一切,我并不感到陌生,而是习以为常。每每我都只是顺应,没有反抗,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勇气,更没有理由。况且,在学校,我受着“尊敬师长,孝敬父母”的教育,我受之熏陶,感受其美,领悟其理。
也许,在生命的坐标里,我和父亲就是两条线,两条永远不能相交的平行线……
冬去春来,房间里铺满了我的脚印,草地上的足迹却日渐稀少。尽管外面天空蓝得是那样彻底,风刮得是如此猛烈,我都被扭于房内。也许有这么一天,意味着我获得自由的那一天,我提着风筝往草地上跑,心里轻轻舒了口气,很是快活、惬意。我静静地摆弄着风筝,让他们去遨游天堂,可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父亲一把拉住我,表情严肃,我知道,他是在要我回家。我一震,线断了,我心中无数地期待:风筝,你快飞吧,飞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回头。
我呆呆地望着,贮立了许多。“毕竟是断的风筝”,我自嘲道,“它终究没能飞出这个地方,没能越出这片烦人的草地”。
断线的风筝,摇摇晃晃,左倾右斜,屁颠屁颠地,坠落了下来,我绝望地望着眼前这一切,收拾残局,回到了家中,一把将风筝挂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