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至山间,飞鸟齐鸣,草木丛生,到日光下澈,飞花逐影,游鱼戏石,后至夕阳西下,满落余晖……是自然物语,是红尘造化,平生所仅见的辉煌,这就是山河人间。——题记
自然造化,百相众生。
我幼时听人说起自然,不过是些山川风景罢了,自以为自然就是自然,与人们并无关系,自然有自己的锦绣,人间有红尘的风情,二者是不同的。可是在我的一次游行之后,我改变了想法。
那年盛夏,鸣蝉日复一日地歌唱着,香樟也乘着烈日疯长,日光在家乡那边极其炙热,让人说不出半个“凉”字。
为求避暑,我去了省内一座极负盛名的山峰旅行。这一去,我便了解了自然。
本省富有天下大多名山大川,其中我游行的一处,更是个中翘楚。初至山头,脚一踏入那弯弯绕绕的小径,便觉空气清新,清风徐来。一步步向山间走进,更能体味其中凉意。
那时的天空蔚蓝如海,一尘不染的样子像被珍藏许久的宝石。曲径夹在险要的山腰中,路旁怪石嶙峋,还有节节翡叶千滴篁竹优美地生长着。
行至山间,草木萌发得更加茂盛了,习习凉风像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抬眼望去,满目青葱,高低不平的树木投下一片片弧度秀丽的荫蔽。
这时,从远方飞过一群叫声清脆的鸟儿,追逐着日光而去,那婉转的歌声,仿若江南女子吟出的动人旋律,我站在悠扬的山间,心中不禁想,这是真正的自然吗?自然存在于山河风景中吗?自然真正指的是什么呢?
咎续走下去,沿途一条清澈的小溪,自山涧而下,步入河流。溪中游鱼欢快地跃动着,与河道的石头躲躲藏藏。路边偶然冒出几朵可爱的野花,在太阳的沐浴下将自己绽放。
我的步伐不停,心中思考也未曾中断。我看见了什么?我见到名山大川,锦绣河流,我见到了飞鸟逐日,游鱼戏石……自然是指天生地养的造物吗?可是我总觉得不对,缺少了一件重要的东西……这种感觉空空落落的,就像一件喜爱十足的掌中珍宝丢失了一般的难过。
太阳要下山了,金红色的余晖落满了整个山头。在令人沉醉的残阳下,我看见了篱笆院落,院子里的女主人正掏出一把米扔向饲养的家鸡,男主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和她高声交谈着。在落日余晖中,他们像古旧的照片一样,留存许久却依然不减曾经的风采。
我猛然明白了,自然是生物间的造化,生老病死,红尘轮回。不只是鸟兽虫鱼,还有天地之灵:人。飞鸟投林,来回迁徙,游鱼戏石,往复而行,人类的一生也是如此,负重前行,从生到死,都是迎合着自然的因果律。百相众生,都在自然里。
自然是山河,自然也是人间,万物存在于自然里,自然也体现于万物中。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山间的小院子,向下山的方向走去,飞鸟已经向着原路而归了,游鱼也顺着溪流向下游行。我想,山河人间,自然红尘,从未分离过。
山河人间
苍川迎日照,草木临云天。
飞鸟投篁林,游鱼行山涧。
众生心百相,自然物大千。
红尘许山河,清风过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