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处在岁月的浪尖上,一会儿迎风招展,一会儿又逆风怅望,但我始终觉得风更适合翱翔。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多少个春夏秋冬,多少人参与了我青春里的一幕又一幕,又有多少事袭卷而来而又静默褪去。我的欢喜,我的忧伤,都在繁华的枝头上一一被挂起。
春华夏朝始觉浓,恰似凝云空自流。那样的告别于我,于时光,都再一看然不过了。
幼时时光是在寻找中度过的,寻找梧桐树聒噪的知了,寻找夜晚奇异的荧烛,寻找菜园地里窸窣的蟋蟀和叫天子,只为欢呼青春这场繁华宴会的即将来到。
那时候,一年四季都是好时光,每个地方都是乐园。更记得那座古宅里的天井,一到下雨里面爬出的各种奇怪生物,鳝鱼、王八、螃蟹、流龙……总之仿佛是一次大集会都不约而同地赶来参加。而我只是玩弄他们大军中的一员。
那些年,那些美好,那些在象牙塔里的地奇阵景观,在我成年后离开故乡就不复存在了。那时的挥霍时光成为现在最大的庆幸,惟无奈,我已于不知不觉中走到这里。
落花人独立,微雨;只闻愁声闹。恰似我那年的悲伤,给在冬日裸露的枝桠上彻夜歌唱。
如若时光就这般缓慢流淌,我亦不是如今模样。青春如期而至,而我却在赴约的途中突遭变故。
是意外,还是天意使然。让我在关键的高二时刻左腿受伤。甚至于不能自理。那是灰色的阶段,阴暗的时期,那是强加在我青春生命里不能承受的痛,所幸的是,我总算是安然度过了。
我的泪水是有周期的,八年前,因爷爷的去世,我第一次那样号啕大哭;八年后,我为自己的不幸而以泪掩面。那时的我最大的奢侈就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看窗外的风景,欣赏着冬深的动态。然而,那是压抑的,一下子的失去让我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我几乎每动一下疼痛就迅速传开。没有人可以理解我的痛,毕竟痛在我身上,以我独有的方式滋长着。而我的心情好似乞扎马罗山上的雪,积聚太沉而融不开。我试着咆哮,以一种歇斯底里的方式面对我的生活。可最后,我疲惫了,像一个垂暮老人躺在床上,思考这生活的不公和不被理解。那些流言蜚语又有何惧,我依然可以坚强面对。在上天给了我这个晴天霹雳后,我只能接受,缓步往前迈。
我们春暖花开,在月影婆娑时,在月华流照时,更在月落闲潭后,帘卷西风后,来到了。
钟爱月,爱她的凄清恬淡,爱她的温婉如玉,更爱她们的始终如一。
我生命中那些可爱的人啊,总会在某个月夜时分,与我相拥,共诉这时光悠情。青春有一点点荒诞,一点点忧伤,一点点爱意,一点点拥有;一点点的人为我们掏心掏肺,我的世界因那些人的鼓励,那些人的存在暂时或永久而变分外阳光。一路走来,笑了,痛了也就懂了。如果太痛了,自然就会放下了,如果放不下,那是因为还不够痛。
时光里的一颗颗珍珠,被我拾起,用生命之线串起,在我细节之际,又会有多少繁华零落,抑或是我又被风送往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