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一个动荡的时代,没有清明政治的时代,他到来了,踩着远离尘世的步伐被迫的来了,他就是千万文人中的一个——阮籍。
他生性放荡不羁,仅仅因为人家送他的东西,就立马对他改观。他喝醉了与酒店的老板娘睡在一起,甚至引起丈夫的怀疑,但一切只是他狂纵的性格而已,他确确实实也只是睡了一晚。母亲死后他依旧喝酒吃肉,却直到母亲下葬那天才嚎啕大哭。他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就连隔壁一个与他素未谋面的女子死了,他也哭,哭什么呢?他哭上天的不公,带走这处在如花般年纪的生命……
他生在这样混乱的时代,被迫卷入一场腥风血雨的黑暗的政治斗争中;也许他也想在这世间留名,时局却分明要让君子声名狼藉。他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因此他活得虚虚实实,连他自己也看不真切。但那些趋炎附势之人,看似活的很滋润的人,他们的心也已经死了。但谁又能说他们这些文人不是呢?因此他常常驾车到荒郊野外,实在找不到路时,他便停下来嚎啕大哭,他也只能在这短暂的时刻,与天地精神相往来。他恨吗?他痛苦吗?也许他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看着这个时代渐渐堕落,即使是那些所谓的有志之士也无能为力,从而让他看不清现实,看不到希望……
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时代所谓的潮流,当时那些文人雅士所谓崇尚的、直到今天还有人追捧的,所谓的魏晋风骨,难道这不是一具空壳?他们不理时政、超然物外,何尝又不是他们对自己的自我麻痹?偶抒发的一两句愤怒之言,也不过是一缕无力回天的哀音,随着时代的消亡,一同沉淀在这历史的长河里了。
阮籍,由此之后,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向他一般风流,再也没有第二个魏晋,再也没有这样的时代,也再也没有他那令人玩味的生活作风。
突然回过神来,看到今晚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带着淡淡的忧郁,在地上洒满了清辉,似乎盛满了谁的心事。他阮籍的心声,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