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一日,我如往常一样,在一楼玩耍。
天气十分炎热,令人烦闷,心情不快。在我刚刚想起身上楼大睡一觉时,在这鸟都懒得动的下午,竟在门外传来车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时的门口“尘舞飞扬”,一辆红色摩托的到来,自然掀起漫天黄沙滚滚。紧接着,在摩托停下后,一道略微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一身在地摊上三四十元一件的短衣短裤,弱冠之年的额头上竟有着两三根似刀痕般的皱纹,两道粗眉紧凑,虽未连接却呈“一”字,不太挺的鼻子上一副“金丝眼镜”,黝黑的脸上又浮现出几丝忧虑,叫我如何忘记——一位做药品销售的大哥哥。
一满箱药被他用瘦弱的肩膀熟练地扛到了桌上,我顺口助其将父亲唤了出来,再打了声招呼,便看着他们的举措。
“夏老板,生意兴隆啊。”他首先开场打招呼。
“嗯。”父亲态度却冷淡了些,而此时,其手中正打理着几箱另一种品牌的药。
“这是你要的药,共350元,铁价不二。”他道,并没因父亲未“好生招待”而尴尬。
“铁价不二?”父亲要价,“320就行。”“320真不行,至少340、”……在一番要价后,他一脸无奈的接受了330这个价。我心头不知滑过一丝什么,起身给他泡了杯茶,当然,我也给父亲泡了一杯。稍作休息,他们又开始了唇枪舌剑。
“不如您再来点其他药,像这个,买20盒送10盒,效果您是见过的。”
“这个,不行,你看那个品牌,每盒便宜得多,效果我也是见过的。”
……
在一阵又一阵“推销”与“反推销”的攻击与防御浪潮之后,他“死在了沙滩之上”。
额头上又浮起的多出的“几根黑线条”说明了他此时的心情。我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些许心酸无奈,我愣住了,心中升起之前滑过心头之物——似怜而非之物。但我又想,世间万事万物何不需怜之?我只能略帮他而不可助更多。但虽如此,我总归还是很喜欢他的——弱冠之年便出来工作打拼,何不可怜?说不定乃是为了家为了亲人,想到这,我又对其有了几分敬意。
在他又与父亲讲谈十分钟无果后,他沉默许久,忽的起身走向外面,踏着矫健的步子走着,如来时一样,又骑上红色摩托,顶炎炎烈日,风驰电掣地走了,又掀起漫天黄沙滚滚,掀飞了我的思绪。
我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