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家乡的规矩,过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段日子。小孩子们会跟着大人们忙上忙下的,就着母亲在厨房里的阵阵饭菜香,火盆中为祖先烧香的点点火光,年,就这样消无声息地开始了。
但随着年龄的逐步增长,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年味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今年过年,父亲没有回家,二叔因为公事也没有赶上年夜饭。按我家的规矩,过年吃年夜饭时,全家十三口人必须都回来,哪怕只是吃口饭,喝口酒,也算是过年了。可今年,厨房里的大桌子空荡荡的,稀稀拉拉地坐着人。加上三姨身体不适,没有下楼吃饭,我们的年仿佛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妈妈和二姨在厨房里做饭都没有了兴致,只是几盘家常的小菜,便应付了事。虽然,大家笑着,可是我却莫名多了种难受,我们的年哪儿去了?还记得小时候,家里可闹腾了,我们一会儿要吃这,一会要吃那,爷爷奶奶就这样笑着看着我们闹,也不制止。小孩也越发任性起来,找出压箱底攒了一年的花炮,也在大门口玩起,随你怎么闹,大人们也不说你,这是新年特有的权力罢了。而现在有了禁鞭令,并且我也没有那么热衷于玩花炮了,弟弟妹妹们最小的,也有了十来岁。在一起谈天,也有了分拘谨,可我还是向往小时,两小无猜,无忧无虑,那时的年味,我嗅得很清楚:是一种来自古老传承的神秘感和全家团聚的幸福感,和现在的走个过场,我仍旧是,更向往那些年。
后来,年就这样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我有些婉惜,那分明是古老的传统在人们的快节奏中消逝啊!因为麻木了吗?有谁还在守着执念去找回那逝去的日子?
没有了,也不再有了。
人们的生活节奏太快,导致我无暇在意那些我们不经意逝去的一点一滴。有谁会吟着“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晴入屠苏”燃起一串新年的礼炮;有谁还会一本正经地讲授着那遥远的《年》的故事贴下一幅春联;还有谁会举起酒杯,望着一家人团聚的笑脸,欢快地说一句“过年了!”……
那都过去了,就像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一样,年味一点点的变淡,变淡,消失。我害怕,害怕年的消失,我希望人们还会记住那历史长河中最美的一抹红,最经典,最鲜艳,烙印在每个炎黄子孙的心头!——年。
至我们正在消散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