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cê me pede na carta que eu desapreça,Que eu nunca mais te procure pra sempre te esque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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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nda ontem chorei de saudade,Relendo a carta sentido o perfume
你在信笺中问我,问我是否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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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依然因思念而哭泣,重读信笺倍感醇香无比
回国已经整整三个月,现在回想,仿佛“昨日”如梦一场:20xx年9月,行囊塞满家用,背包满溢希望,告别家人的依恋,来到离家一万公里之外的海滨之国——莫桑比克,开始“传汉话,播汉文”的使命。20xx年9月底离任回国时,当飞机缓缓启动,开始奋力扎入云层时,刹那,所有在莫桑的美好回忆,所有人的脸,所有的欢声笑语,如同瞬间的快播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旋:几个志愿者围着肖恩杰家的炭炉做西红柿炒蛋;第一次端着饺子向当地邻居示好,换来了巧克力蛋糕;HSK成绩出来的时候,学生在whatsup上刷屏式地晒成绩单;自己指导的学生莫非出现在湖南卫视“汉语桥”比赛现场的舞台上并荣获非洲组第七名;乔峰在中秋晚会现场忘情地朗诵我指导的汉语诗歌;我的声音出现在马普托每辆车载电台的访问节目上……那一刻的悲与喜。怎一个“难”字了得!
现在每每收到学生微信、邮箱、whatsup发来的问候,都会泛起我在莫桑比克的记忆涟漪,每条留言,每声问候,我都会轻声朗读很多次,唤起耳朵和大脑的记忆,这些醇香无比的文字,都让我因思念而哭泣。
弗里斯达迪(Felicidade)
2:56,周六,10月8日
“vou sentir muito a tua falta Amanda. Que Deus te guarde até voltares em Moçambique. And do not forget me! ”(中文大意:我想你Amanda,愿上帝保护你回到莫桑比克,不要忘了我!)
胖胖的语言学院院长,没见过几次面,离别的时候却特地买了莫桑女人都应有的噶布拉纳花布送我,当场扎扎实实地把我裹成了一个地道的莫桑女人。我问她,您怎么会认识我?她说,“你是我们语言学院最好的学生,我每天都看你背着这个包,装着我们语言和文化的珍贵书籍,坐在教室最显眼的地方。而且似乎你没有请过假。”
萨拉茂(Salomão)
23:32,周五,10月26日
外方办公室主任Salomão(我们都昵称他“维尼熊”),发了一个搞笑的葡语段子给我。记得刚去时,他对我不太热情,除了在办公室出于工作需要,平时几乎没有交流。可是在得知我学葡语后,对我一下子热情起来。平时有好的小视频,或者做礼拜时分享到的圣经故事,或者看到的葡语搞笑段子,他都会第一时间发给我。这次他发过来的段子大意是:
一个中国医生在莫桑比克开了一家药店,广告打的是“治好收取200mt,治不好返还1000mt”。一个律师想出各种奇招去治病,想要赚取那1000mt,结果奇招是一一破解,还搭进去600mt。段子的结论是:注意!不要和中国人耍花样。
当时一边学葡语新词汇,一边捧着肚子大笑。心想赶紧找个段子出来,等下就去办公室找他也笑一笑。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在中国。
乔峰
14:20,周六,10月29日
“你好,我可爱的老师!你怎么样?”
“我很好!我觉得您的家人很开心,因为老师回家了。”
“老师,我今天读了您写的诗《水要蒸发》,很想念您!”
乔峰,回国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但却是记忆最深刻的一个学生:精瘦、黝黑,有着一双诗人般深邃的眼睛。起初,我只是辅导他纠正诗歌的发音,但是很快就发现,他极具创作天赋,情感细腻、思维魔幻、表演能力极强,只是缺少一个能将他的才华展现出来的机会。乔峰用葡语创作了诗歌Lágrimas da saudade(《思乡泪》),我将诗歌翻译成汉语。在孔院的中秋国庆诗歌晚会上,乔峰声情并茂地朗诵了这首诗歌,大放异彩,将与我一样身在异乡的游子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俩也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意米留(Emilio )
10月3日;10月6日;10月11日 ;
10月12日;10月24日;10月30日……
Emilio是孔院的专职司机,我给他起的中文名字叫“孔龙”。我回国后,他几乎每周给我发两条短信,问候长短。他正在学习汉语,每每学了新词,就马上跟我交流。
他经常叫我“mama”(当地对妇女的尊称),反而是他不满6岁的儿子,每次叫我“menina”(对年轻姑娘的称呼,类似“小姐”)。Emilio家离孔院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要转两次公交车,但他每天7点半准时到办公室,很少迟到。虽然平时也喜欢占点小便宜,蹭点吃喝,但绝不令人生厌。他家至今没有通电,节假日联系不上他,非常正常。看着他的短信,我猜想,他应该是坐在办公室,拿着铅笔,翻着课本,给我发出这条珍贵的短信。
纳海姆(Neham)
18:44, 12月7日,周三
Neham是我在语言学院葡语班的印度同学,刚生了小宝宝。她发来照片,让我给她女儿起个中文名字。我问她有什么要求,她说,要像你一样,聪明、漂亮,能让宝宝记住你。因为我是每天陪着她一起“上葡语课”的同学,也是一直用汉语给她唱歌做胎教的朋友。我思前想后,起了一个名字——“如月”。Neham拍了段小视频,冲着小宝宝叫“如月”。神奇的是,小家伙居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好想去抱一抱,去摸一摸,去亲一亲她啊。
这些细细碎碎的“信笺”,记载着一声声芬芳的祝福,跨越海洋和天空,飞到我身边,将幸福灌注我的全身。我相信,每一位曾经奋斗和正奋斗在孔子学院第一线的汉语教师,都能真切地感受到我的这种幸福。在此,用这些细小而真诚的信笺,祝愿全球孔子学院与所有汉语教师:20xx,一起感恩,一同奋进!
【本文作者:蒋玲月 (微信公众号:孔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