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是学生、教师、文本之间对话的过程,这是一个十分正确的理念,这个理念当今已成为广大语文教师的共识。因为,对话“对参与者来说,它涉及到一个单一的视觉与认知注意的焦点;一种相互间愿意进行语言交流的明朗态度;一种强化了的相互行动的关联性;一种眼对眼的生态学意义上的意见交换”一种又一种新的见解在互动互启中的不断生成,所以教学对话已成了我国语文教育的一种生存状态和普遍现象。
语文教学对话的起点,有人认为是“问题”,笔者则认为是“差异”。因为“问题”只是文章写作的起点,比如“春天的脚步近了”,这既是文章写作的起点,又是作者提出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说春天的脚步近了?”既然文章有这个开头就必然寓含这个问题,并且还要作出自己的解答:因为“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假如没有读者阅读,这个问题及解答只能是文本的一种客观存在,表明作者的一种感悟和思考,根本无“对话”可言;如果读者读了并作出了自己的解答:“文章说‘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说明春姑娘的脚步已经跨进了春天的门槛,正在热热闹闹地装扮着春天的美丽,怎么说只是‘春天的脚步近了’呢?”这时,读者和作者才开始了对话。可见,差异才是对话的起点肯定了差异是语文教学对话的起点,融合自然就成了语文教学对话的过程。因为这差异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视域差异的问题。人们带着不同的视域和理解进入对话,在伽达默尔看来,“是使自己的视域与其他的视域相接触和交流,从而实现视域的融合。在视域融合的条件下,理解者和理解对象都会超越原先的视域,到达新的更高更丰富的新视域。从而为进一步的理解提供基础。”可见,一个对话过程,实际就是一个视域融合的过程。
在这一过程中,多重视域会表现出多种差异,视域融合不是消除这些差异,更不是叠加与重合,而是通过对话,各自敞开自己的视域,将自己的理解融入对方的视域,从对方的倾听与应对里反观自己的视域,并修正与扩充自己的视域。这样,对话就成了各方视域融合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彼此扬弃、取长补短、成果共享,“你”、“我”的视域不再是原来的视域,而是在多种理解中融合而成的一种新视域。
语文教学对话是为了获取意义,但意义并不是文本固有而一成不变的,而是在对话中动态生成的;既然意义是动态生成的,说明有生成读者才有可能获取意义,无生成读者就无从获取意义,存在的只有文本与文本作者的原意;而作者的原意与生成意义是不等同的,它是作者的,只有读者亲自参与对话而生成的意义,才可能成为读者获取的意义;我们有些读者平时的确也读了不少书,但读过了就过了,没有和作者、文本对话,更没有生成任何意义,读过了自然就没有任何印象与收获。说明阅读必须对话,对话才有生成,生成意义才可能获取意义;可见,“生成”是语文教学对话的目标。